长泰县岩溪镇霞美村一座小山坡上,隐身一家传统手工陶艺厂,一条近30米长的龙窑,顺着山势伏踞而上,窑洞里一个个陶制品错落有致地摆放着,有水缸、酒缸、瓦罐、盆、碗、盘、茶具等生活器皿,并有花盆、花瓶、摆件等工艺品,窑壁上被窑火烧得光亮的石砖,仿佛在诉说这一窑洞久远的历史。
林跃生在龙窑里查看陶制品
这是一家典型的家族式陶艺厂。近日,笔者登门造访。厂长林跃生正在手工塑坯,林跃生拿捏一会儿,一个精致的花瓶就成型了。
林家制陶已有100余年历史,今年60岁的林跃生是第三代传承人。林家“土陶制作工艺”今年被列为长泰县第六批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。
林跃生从小就在父亲身边玩泥巴,12岁时正式向父亲学艺,专注于制陶技艺,经过8年的历练,20岁时,林跃生已能独当一面。除了传承父亲的三种泥土配方之外,他还用六种土料配出至少40种不同的陶土,配料配量不同,成色也各不相同。
这些年来,林跃生制作土陶一直采用纯手工艺、土法制作,注重实用性与观赏性于一体,从备料、搅泥、过滤、揉泥、制坯、晾坯、打磨、美化、上釉、入窑烧制每个繁杂工序,林跃生从不偷工减料。烧窑时,他拒绝用煤作燃料,每一次烧窑,他都亲自选取荔枝、龙眼、松柏等树干作燃料,亲自督导掌握火候,先慢火加热至1400℃,六人轮流守着,保持窑火温度,两天两夜之后便大功告成,待均匀冷却3天左右方可出窑。
前几年,受到现代化机械生产的影响,传统制陶销量大幅度下降,市场萧条,在其他陶器厂纷纷关闭的情况下,跃生记陶艺厂苦苦支撑着。“原来生意忙的时候,二十几个工人都忙不过来,现在不少老员工都改行了。传统制陶人工成本高,效率低,可是父辈传下来的家业不能丢,能赚点工钱就心满意足了。”林跃生笑了笑无奈地说。
林跃生的传统制陶手艺也并非没有遇见“伯乐”,至少说,很多老客户越来越离不开他。经他之手制作出来的陶制品,熬出来的汤更鲜美,酿出来的酒更香醇,盛装的水更清冽……老客户不离不弃的盛情,让林跃生更加有信心,他相信,传统手工制陶还有一片春天。
“有喜欢的图案、模型,传图过来,我都能制作出来。”林跃生自信地笑着说,现在很多客户都是通过手机传送图片,他“依葫芦画瓢”做出来。林跃生说,这是传统手工制陶优势,每一个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,机械性的批量生产样式比较单一、固定。
面对市场新情况,如今,林跃生也在努力探寻传统手工艺制造的转型升级,开展陶艺DIY活动,吸引人前来学习制陶。除了生产酒瓮、水缸等生活器皿,投入花瓶、摆件等工艺品制作,尝试开辟出新的陶艺之路。
“现在唯一的心愿,就是以厂房翻新扩建,吸引更多人认识传统制陶。”他笑呵呵地说着,脸上沾上了泥土,也浑然不觉。
☉蔡明兰 沈思道 文/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