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靖：耄耋老人生机勃发的桑榆暮景令观者惊叹

­　　构思精巧、技艺高超的盆景“临渊垂钓”

­　　在南靖县金山镇马公村吴西剑老人的花园里，有一盆“临渊垂钓”盆景，常令观者惊叹其构思精巧、技艺高超。

­　　其中，造山景用的是来自广东的英石，其质地坚硬、色泽青苍、形体瘦削、表面多褶皱、扣之声脆，榕树则是本地榕树嫁接印度榕树精心栽培而成。在半米见方的盆景中，英石以水泥为胶，拔地而起，堆成陡峭的“悬崖”，榕树则在“崖”上扎根，主要枝自悬崖落垂而下，翠叶如“云”。“云”之下，爷孙相依岸边垂钓。

­　　“我采用表面斑驳的英石做成悬崖，比喻风雨兼程的艰难岁月；用在没有泥土的石头上长得枝繁叶茂的榕树，来比喻人在逆境中要吃苦耐劳、百折不屈，才能有所成就；用爷孙二人布景，一是表达天伦之乐，二是想让‘爱拼才会赢’的人生哲理一代代地传递下去。”吴西剑今年已80岁高龄。从17岁至今，坚持了60多年盆景创作的他，很有一番自己的心得。

­　　吴西剑正在修剪徒长枝

­　　“树依石生，石因树雄。‘临渊垂钓’属于悬崖式水旱盆景。悬崖式是盆景创作中最难的。因为树本来是向上生长的，悬崖式却要违反自然规律，让树在没有泥土和营养的石缝里扎根，且枝叶向下生长。”吴西剑向笔者详细回忆了“临渊垂钓”诞生的十年历程。

­　　他先是将英石堆成悬崖状，然后倒着将树根有秩序地埋进石缝，加之少量的泥土，最后用布将石头包在泥土中。此外，还利用金属线对榕树进行整姿，使其保持落垂而下的生长趋势。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树根不断向下生长。期间，吴西剑根据树根的生长长度，每年都会拆掉相应长度的布并用水冲掉泥土，直至树根触及盆底，才将所有的布和泥土清除干净，悬崖式盆景这才完成。

­　　“我17岁的时候，在漳州百花村看到有人卖盆景，一盆卖好几十块。虽然很喜欢，但是我买不起。因此，我就自己到水沟边捡石头，树则是山采的，然后学习在百花村里看过的盆景的样子，自己创作盆景。”吴西剑老人一边回忆一边滔滔不绝地说，当时，为了让自己创作的盆景更有艺术美感，他还买了一些《花木盆景》等专业杂志，自学理论知识，学习中国盆景艺术大师贺淦荪的“动势盆景”艺术风格。

­　　“我一般是就地取材，选择树形好、叶片小、长得慢、生命力强的树种，用金属线整姿，然后修剪出叶冠的形状和层次，再根据自己的创意来栽培树，控制它的生长。”吴西剑介绍说，选石材则要会“以小观大”。在他的眼中，一颗小石头或许就是一座气势磅礴的大山。

­　　吴西剑老人的花园大约100平方米，其中摆放着约60个盆景作品，其中大部分以童年回忆、血浓亲情、人生感悟和神话传说为创作主题，作品全部遵循美术构图原则和视觉规律，人、物之间比例协调、疏密有致，美感十足。

­　　在这花园中，除了盆景外，还有吴西剑用水泥和钢筋亲手塑造的栩栩如生的白马、鹅等动物，在郁郁葱葱的绿树掩映下半现半隐；石子路弯弯曲曲穿园而过；更有石桌椅和秋千供人休息。倘若你是一只小鸟，在凌空飞过花园的那一瞬间，可能会有“这个美丽的花园也是一个盆景”的感觉。

­　　“我现在还搬得动百斤一袋的水泥！”退休的这20年来，吴西剑从来没有生过病，这让他感到自豪。他说，退休后，他每天山采、换土、换盆、剪叶、除草，无意当中就锻炼了身体，而且他还喜欢字斟句酌地给每个盆景配上一首感悟，把有生命的盆景和没有生命的文字结合起来，在生与死之间联结出一分古香古色和意蕴深长。

­　　吴西剑是南靖二中的第一个美术教师。他爱好广泛、技艺卓然，美术、书法、木艺、棉花画、制作动物标本、创作假山、塑像、收藏奇石、根雕……都不在话下。在他的客厅，还摆放着用水泥、棉花、布片、铁丝、鸭毛创作而成的一只展翅“雄鹰”，惟妙惟肖、令人惊叹。

­　　“我觉得老人家一是要顾好自己的身体，二是要保持心态平衡。我自己有工资又健康，儿孙也都有自己的生活，不需要我操心，我每天就是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，跟朋友泡茶聊天，非常自在、幸福。”吴西剑老人说。

­　　如果说，一个盆景就是一座大山和一片森林，那么老人家吴西剑心中已有60多座大山、60多片森林。如果将它们连在一起，那就是一幅《千里江山图》啊！采访过程中，笔者不时感动于吴西剑富足的精神世界。理想中的老年生活，就是应该要有自己的一方小院子，人在其中，怡然自得、知足常乐。或许它在你的房前屋后，或许它在你的心中。（游雪慧 文/图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