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把,是照明和传送火种的工具,也象征着光明。传统火把的种类很多,一般为竹、木的一端绑上易燃的纸、布等物品,浸入油脂以延长燃烧时间。在芗城区新华东路326号一个简朴的旧书店里,我们找到店主人黄海成,已过古稀之年的他,是漳州最后一个用传统工艺制作火把的人。
黄海成做的火把采用纸和竹子做成。做火把的纸要用毛边纸才能吸油,但如果用成品纸做,成本太高。为了节省,黄海成现在都是购买玻璃装箱时用的夹层纸。买来的废纸皱巴巴的乱成团,要一张张摊开捋平,然后裁成长条,再用专用的木搓板慢慢捻成指头般粗的纸绳。黄海成算了算,一年下来,他做火把就要用掉700来斤的毛边纸。
取来长度为一米六或一米八的细竹竿,凭着多年经验,将一头均匀劈开成三瓣,留下四分之一作为手柄。再取一个三棱形木塞,将三瓣竹片撑开并套上一个小竹环固定,之后把纸绳按顺序缠绕在竹片上。为寓意吉祥,最后把红色颜料涂在纸绳上。
使用时也有讲究。把纸绳浸上油方可点燃,但煤油、汽油都不行,必须是植物油。浸油的部分也要掌握好。因纸绳浸有油,所以不怕风吹雨打,可以持续燃烧4到5个小时。在漳州一些地方,每逢寺庙夜间举行民俗活动,人们手持火把随行,数十甚至成百上千支火把组成队伍浩浩荡荡,十分壮观。
黄海成的曾祖父早年开的是竹制品店,制作火把、斗笠和灯猴。黄海成年幼时便开始学艺。历经时日,只有火把仍有不少需求。本来想着靠旧书店赚点钱,反倒是做火把的生意还不错,因此,黄海成一家就把火把的制作手艺坚持下来。
虽然制作工艺并不复杂,但费时费力。每支火把的制作工时要一个多小时,一个人一天也就做个四五支,黄海成与妻子一年做到头,也就2000来支。一支6、7块钱的火把扣去成本,所赚无几。如此低的利润,为何还要做?黄海成说,做火把的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,舍不得。
在漳州民俗里,火把只有在迎尫时才用,春节期间各寺庙宗教仪式较多,需要量就多,漳州附近各县的一些老顾客都提前来预定。
虽然目前火把的销路不愁,但黄海成毕竟上了年纪,而这制作耗时的老行当,如今已少有年轻人知晓,愿意学的更少。黄海成的子女虽会制作,但也不愿接手这门手艺。这个历经四代传承的火把制作手艺,眼看就要无人传承。
古朴的老店里,黄海成还在用最后的坚持,让这象征着光明与启蒙的火把能一直熊熊地燃烧下去。(记者 郭涛 张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