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1937年直到1945年抗战结束,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太多。”曾影激动地说。9月1日下午,在平和县小溪镇抗战老兵曾影家里,笔者见到了这位97岁依然健朗的老人。
北上抗日 深夜遇袭
曾影,是平和九峰镇人,1935年,年仅17岁的他跟随宗兄曾肖然到江苏镇江,考上通讯兵团教导队;1937年毕业后,他被分配到通讯兵团1营3连当见习官,“卢沟桥事变”后一周,即7月15日晚,通讯兵连奉命北上抗日到达保定,他所在的排又受命奔赴前线到琉璃河火车站。
曾影告诉笔者一个令他记忆犹新、惊心动魄的真事。那是在1937年8月某日深夜,他和一名同伴到一个火车站开展通讯工作。不巧,遇上了两名手持刺枪的日本侦察兵。侦察兵二话不说就向他们刺来,受过训练的他闪过刺刀,朝那个日本兵的鼻子一记重拳,这名日本兵倒下后,他开始奋力往前跑。另外那名日本兵开枪打死了曾影的同伴后追赶他,曾影趁着夜色,越过火车轨道,才得以逃生。半个月后,曾影随所在的部队从前线撤退。
考入黄埔 光荣毕业
1937年,上海、南京相继失守,通信兵学校和中央大学都往内地搬迁,到鲜为人知的贵州省都匀市麻江县建校。1938年,曾影考入黄埔军校16期通信兵科,主修无线电专业。
读书的日子,最让曾影怀念的是那些让他获益良多的客座名教授,谭玉田就是其中一位。“抗战前,谭玉田发现了无线电发射、脉波回流原理,1939年秋,他来学校演讲,我受益匪浅,他预测无线电将有大发展,如今全都实现了。”曾影感叹道。
1940年12月上旬,曾影进入了毕业考。3年所学的24门课程要在7天内考完,曾影清楚地记得,自己一考完倒床就睡,醒来,已经过去30个小时了。
毕业典礼上,学校颁发给同学毕业证、纪念章、同学录,一条皮带和一把佩剑。随后,曾影被分配到军令部通信兵指挥部,直属无线电台。
亲历轰炸 平安无事
从黄埔军校毕业后,曾影随部队到达重庆,让他终身难忘的是遭遇重庆大轰炸。“大轰炸时,鬼子的飞机从早到晚,轰炸一整天。第二天早上,有5辆汽车装载死人尸体到郊外掩埋。”曾影记得,他们站在林森路上,看着残垣断壁,叫人触目惊心。
由于日本飞机经常空袭,作为陪都重地必须有防空掩体,构筑洞穴,保存生命,是最重要的任务。重庆市区条件得天独厚,地下全是大石头筑建,不会塌方,“大、小、长、短的防空洞,到处都是,几乎把整个地下挖空。有一条最长的,是从储奇门到七星岩。”曾影所在的通信兵指挥部12部无线电台设置在特挖的防空洞里,这才平安无事。
转阵机场 勤奋学习
“当时的我是机场警戒排长,负责警卫巫家坝机场西北边。”1940年秋,曾影转阵巫家坝机场,为了便利警卫工作,他在空地上设置了5座军用大帐篷。
1941年,太平洋战争爆发后,巫家坝机场成为当时中国唯一的国际进出口机场,也是飞虎队的主要基地和司令部所在,同时是驼峰航线的终点站。珍珠港事件后,美国正式对日宣战,中国和美国联合抗击日本,加强了空军作战组织,把飞虎队改组、扩建为驻华美国空军第十四联队,队长为陈纳德。这时的巫家坝机场改为空运物资总站,不但飞机多,军运物资也多,机场中两条跑道每分钟起降四架次以上的飞机。
“在机场最早是从事无线电地勤工作,但我要求调到机场的警戒排工作,因为这个岗位,工作之余有不少和美国大兵交谈接触的机会,后来,我不仅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,也学习到不少先进的通讯技术。”曾影如是说。
直到抗战胜利,曾影才离开巫家坝机场。
1951年,曾影申请复员回到漳州,被安排在平和县文化馆工作,最初创建平和县广播站有他的一份辛劳。“现在儿孙满堂,各自成材,也都孝顺,我空闲时就到公园散散步,日子过得挺惬意了。”曾影说。(漳州新闻网 赖思臻 文/图)